“北疆文学”是时代所需要的

8/4/2024 3:40:17 PM华文作家网来源:作家报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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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霞(北京)

从概念上看,“北疆”一词泛指我国北部边疆,概念较为笼统。自古以来,“北疆”是历代王朝对以蒙古高原为主要涵盖区域的北部疆域的统称。新中国成立后,“北疆”是对内蒙古、新疆、黑龙江等中国北部边疆的指称。而黑龙江,则被多数人认可为是东北三省之一,故而本文在“北疆”概念中不再提及。

北疆,这一辽阔的地域不仅承载了大草原、大森林、大戈壁、大沙漠、大山脉、大湖泊及河套、黄河等丰富的自然景观,更孕育了辽阔的、宏大的、粗粝的、豪迈的、苍凉的北疆文学。而北疆文学的重心一直是不确定的,甚至是移动的,宛如草原上的马群、驼群或羊群。但北疆文学所具有的刚毅率真、野性质朴、自然浪漫、形态多样的刚性之美却一直流淌在北疆文学的血脉之中。

北疆文学的发展历程可以追溯到古代。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北疆地区均出现过具有代表性的文学流派、作品和作者。新中国成立之后,北疆地区的文学格局有着地壳运动式的变化,《草原》《鹿鸣》《绿风》等文学刊物所引领的文学地壳版块,推动着文学格局的不断变化。

改革开放之后,由于北方重工业城市包头的雄起和鄂尔多斯经济的快速崛起,使得北疆文学的中部出现了与经济同步的“金三角”格局。新型工业城市包头和经济新贵城市鄂尔多斯是充满朝气的,其为北疆大地带入的新鲜元素更是亘古未有。故探究北疆文学新格局形成的内在原因或缘起,自然是当下北疆文学话题的热点之一。如何从北疆地域、文脉传承、经济发展、语言演变、民族审美等多重角度来审视和看待北疆文学的发展,是值得研究和探讨的。

宏观来看,北疆文学已呈现出三个集群的态势,并已逐步显现出各自的风格、特点、流派标识和创作力量。

  一、北疆文学的中部创作集群

毋庸讳言,呼和浩特是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占有先天的地域优势,作家、诗人多,总体创作实力雄厚。从《诗选刊》创办到《草原》“北中国诗卷”栏目的推出,诗歌热潮曾风起云涌,引领文学浪潮。安谧、贾漫、雁北、尚贵荣、阿古拉泰、成子、张天男等诗人群星璀璨,在中国诗坛占有重要位置。玛拉沁夫、敖德斯尔、扎拉嘎胡、哈斯乌拉、冯苓植、白雪林、张长弓、路远、邓九刚等重量级作家的作品频繁问世,构成了新的文学交响。可以说,呼和浩特作为北疆地区的文学重镇实至名归。

而包头,则是一座被誉称为“草原钢城”“稀土之都”“世界绿色硅都”的工业城市。历史、传统、现代文明在这里叠加、交织,北方草原游牧文化、中原农耕文化、晋商文化、东北工业文化在这里汇聚、碰撞,一种开放多元的新型文学特点正在形成。

诚然,一座城市的赫然崛起,除了高楼和大工业引爆的惊叹之外,更多的还是深层次文化的嬗变。文学的嗅觉是敏感的,从《包头文艺》到《鹿鸣》杂志,文学基因的流变线路是清晰的,也是有节奏的。现在《鹿鸣》杂志升级为省级刊物,无疑标志着北疆文学格局重心的又一次改变。在创作上,既有开疆拓土、辛勤耕耘的老一辈作家许淇、戈非、纪征民、李汀等,也有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梁粱、白涛、蒙原、冰峰、童华、杨挺、赵剑华、赵飞、张钟涛、贾志义、沃泽明、王松涛、陈榕、杨晓旭、殷杉、张俊刚等“内蒙古呦呦诗社”成员。他们不仅创办了《新诗报》《呦呦诗刊》,还在《新诗报》推出“中国新诗1988内蒙古青年诗人群体大展”专号,名噪一时,其影响力几乎覆盖中国诗坛。1989年,“内蒙古呦呦诗社”还主办了“白云诗会”,除了包头的诗人外,呼和浩特诗人赵健雄、梁粱、雁北、成子、张天男、蒙根高勒等也参加了活动,当时的火热情景余韵萦心,让许多诗人至今都不能忘怀,冰峰主编的《呦呦往事》一书记录了这一历史事件的始末。

在小说创作方面,王炬、冰峰、马宝山的写作各有所长,在全国均形成了一定影响。作家胡刃,我行我素,独立特行,有着自己的追求。其创作是一个特例,作品介于畅销书与纯文学图书之间,《昭君出塞》《塞上烽烟》《成吉思汗子孙秘传》《外星人揭秘》《长城谣》等本版图书已出版发行30余种,创作数量惊人,在内蒙古地区屈指可数。冰峰的写作也比较特殊,上世纪九十年代,他的散文作品《哈伦阿尔山》《走进阿拉善》等就已经在《人民文学》发表,并获得内蒙古自治区“索龙嘎”文学奖。他的杂文《嘴的种类与功能》在《随笔》杂志发表后,还被选入北京师范大学教材《大学语文》。王炬的小说近年来也在不断发力,小说作品不仅被《小说选刊》选载,还有新书问世。2023年,王炬、肖宁创作出版的长篇小说《诺言》,作为近年来不多见的工业题材作品,弥补了我国军工企业题材小说的空缺。

从历史的角度看,“呼包二市”的文学创作是有文脉传承的,既有老一辈作家的创作高峰作铺垫,也有新生代作家的成长和血脉延续。近几年,活跃于“呼包二市”文坛的后起之秀似乎也已经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他们正在用先锋的视角开始新的创作旅程。赵卡、苏热、马端刚、唐月等等,他们接受了新思想和西方文艺理论的实践影响,有思想,有主见,完全颠覆了老一辈作家靠才气和生活经验写作的历史,他们已经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进入北疆文学写作队伍,并以先锋、前沿的创作姿态站在了北疆文学的潮头。

鄂尔多斯虽然没有“呼包二市”文学的家底厚实,但近年来的“鄂尔多斯文学奖”也引发了文坛的集体关注,特别是声势浩大的颁奖仪式,更是吸引了众多作家、诗人前来鄂尔多斯地区“摇旗呐喊”,为北疆文学添砖加瓦。《鄂尔多斯》文学月刊也不甘落后,更是高薪聘请名家大家出任编辑、编委,几年时间过去,鄂尔多斯一夜之间已变成士气旺盛的文学之城,其影响力早已越界,成为北疆地区文学阵营中的新秀。

具体来说,鄂尔多斯的文学力量虽然缺少锋芒,但作家肖亦农、肖睿父子却是值得一提的佼佼者。肖亦农不用多说,他是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曾任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为内蒙古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代表作有八卷本文集——《肖亦农金色弯弓系列》,包括《红橄榄》《灰腾梁》《孤岛》《天鹅泪》《我的鄂尔多斯》《黑界地》《长河落日》《爱在冰雪纷飞时》。作品《毛乌素绿色传奇》荣获全国第十二届“五个一工程”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报告文学奖。其作品还曾获《十月》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等奖项。2010年获内蒙古自治区文艺创作突出贡献奖。

看了肖亦农的简历,大家便可知,肖亦农是内蒙古作家群中屈指可数的翘楚。再看肖睿的简历:青年作家,1984年出生,内蒙古鄂尔多斯人。代表作有《生生不息》《库布其与世界》《打雪仗》《一路嚎叫》等,曾获夏衍杯电影文学奖首奖、索龙嘎文学奖、内蒙古自治区“五个一工程”奖等奖项。

有了肖亦农父子的出色表现,鄂尔多斯这座新型城市便有了文学的气息和高格调的文学品位,相信有这样的作家引领和政府文学活动的不断推动,鄂尔多斯的文学崛起也将指日可待。

总体看,呼和浩特、包头、鄂尔多斯均属于交通发达地区,出行便捷,信息畅通,故而与现代文明、工业文明、科技文明有着无处不在的“勾联”,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因此这三座城市的文学趋同化发展,聚合性发展,国际化发展也是在情理之中。

  二、北疆文学的东部创作集群

北疆文学东部创作集群的结构较为复杂,呼伦贝尔、赤峰均有名家诞出。在呼伦贝尔地区,“三少民族”作家的创作态势尤为显著。在乌热尔图获得全国短篇小说三连冠之后,敖长福、阿凤、杜梅、苏莉、萨娜也相继获得国家级的创作奖项,这样的成就至今令人侧目。回望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三个少数民族作家文学发展的历史脉络,可以相信,已经卓然站立的他们,必然会在未来的创作中绘制出更具地域特色、民族精神和价值的文学画卷。

乌热尔图在北疆文学的版图上,是一个符号式的人物。他曾担任过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做过高层领导,但他又是一个离不开森林、草原、大山的朴素作家。他的短篇小说《一个猎人的恳求》《七叉犄角的公鹿》《琥珀色的篝火》连续获得1981年、1982年、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这在中国文学评奖历史上是罕见的,其创作实力不言自明。

大兴安岭和呼伦贝尔大草原确实是一片文学热土,不仅养育了淳朴、聪慧的“三少民族”作家,还哺育了一大批蒙古族作家和汉族作家。艾平、海勒根那就是其中的两位杰出代表。

生活在呼伦贝尔的作家艾平,她始终保持着一种亲近自然的写作方向。《青年报》记者陈仓在采访艾平时写道:艾平在呼伦贝尔土生土长六十余年,她几乎把自己活成了草原和森林里的一根草、一棵树、一只鸟,在她眼里只有两种颜色:绿野和白雪。艾平始终眷恋呼伦贝尔最重要的原因是书写呼伦贝尔,最终成就了她的自然文学写作。她不喜欢浮光掠影地在草原森林里一走而过,为了寻找和自然万物之间的语言,有时候要花费一两年时间,反反复复地观察,比如为了了解黑嘴松鸡的习性,她在寒冷的森林里守候了一夜。艾平笔下的人物与众不同,他们不仅拥有对大自然的理解,还拥有了抚慰自然的温情、回馈自然的智慧。艾平说:“自然文学创作的着眼点,应该将大自然的魂魄和人类的精神追求、挣扎联系起来,去发现辨识我们前所未见的生态世界。”

艾平生态写作的主张无疑与北疆文学写作的内核是同频共振的,“北疆”是地域的名称,其囿于地域写作的作家肯定是诚实的,不加伪装的。

海勒根那是一位越写越火的作家,他不急不躁,缓步前行,但各种奖项就是不放过他。他的简介这样写道:蒙古族,70后作家,内蒙古作协副主席。作品曾获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2020年《民族文学》年度奖、第十届“诗探索·红高粱诗歌奖”,获多届内蒙古自治区“索龙嘎”文学奖、敖德斯尔文学奖;荣登2020年度中国小说学会短篇小说排行榜,入围2021年《收获》中篇小说排行榜。

海勒根那,70后作家,可谓成果斐然。将其列入北疆文学东部创作集群中的重要人物行列,也应该是符合实际的。

当然,北疆文学的东部创作集群中,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他就是鲍尔吉原野。他除了获得鲁迅文学奖、第五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等奖项外,他的散文作品集还获得了惊人的销售数量。评论家说,鲍尔吉原野作为一位在草原长大的蒙古族作家,他用汉语写出了草原无尽的美感与质感。他的文字饱含着自己民族和文化的光荣,诙谐而朴实,绝妙而本真,深厚而鲜活。

鲍尔吉原野说:“一个作家爱不爱生活,其实对生活本身没影响。热爱生活,是因为生活的确可爱,生活有发现不完的真善美,而创作可以让人活两辈子,两辈子都有质量。”

鲍尔吉原野的话完全诠释了生活在北疆大地上多数写作者的心态,他们的作品,正在创造中国北疆诗意的、生动的、富有朝气的文学风景。

  三、北疆文学的西部创作集群

北疆西部,有两位代表性人物正处在社会的焦点上,一是散文家刘亮程,二是散文家李娟。他们的创作都引发了社会的关注,特别是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热播之后,其影响力早已跨过文学的边界,成为社会的热点。

刘亮程和李娟的写作有着某种一致性,他们的写作都是从生活里“长”出来的。看他们的文字,扑面而来的,不是他们的作家身份,而是他们走在生活里的样子。刘亮程,给读者脑海浮现的形象是扛着铁锨四处“闲逛”的农夫,从杨树,到黑狗,到月光,到晚风,到牲口,经过他的眼,都有了荣辱,有了气息;而李娟,是一个做着裁缝、卖着小百货的山野姑娘,颠沛流离中,看人生无奈的生老病死。

刘亮程出身农村,他笔下的世界,纯净、轻灵、原始,一草一木、一鸟一虫、一朵花、一片云、一滴雨、一阵风……无不蕴藏返璞归真的哲思。看他轻松散漫的调侃:“在一个村庄活得久了,就会感到时间在你身上慢了下来,而在其他事物身上飞快地流逝着。这说明,你已经跟一个地方的时光混熟了。水土、阳光和空气都熟悉了你。”

1998年,刘亮程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红遍大江南北。从1998年到2024年,这本书每年的销量都能达到十万册左右。这本书,让我们看到了散文的魅力和文学的力量。

而李娟,要比刘亮程严肃得多,认真得多,甚至有点执拗和认死理。她住在辽阔的北疆,离人群很远,离自然很近,这也让她的文字更加贴近生活的本真。因为她独特的文学视角,又让她的作品充满了诗意的浪漫。她记录生活的笔触是轻盈的,像是一股清泉,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心灵的洗涤。她的口吻轻松活泼,充满了希望和探索的欲望。她在《我的阿勒泰》中这样写道:上面是天,深蓝明净;下面是草场,一碧万顷。森林在右边浩荡,群山在左边起伏。身边河流淙淙,奔淌不息。前面是山谷的尽头,后面是山谷的另一个尽头。

李娟用纯真自然的笔调,记录下了与哈萨克族牧民共同生活的点滴趣事,将阿勒泰地区的风土人情、自然景色和日常生活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仿佛也置身于阿勒泰的每一个角落,亲身感受着那里的广阔天地和宁静美好。

北疆西部的地貌与中东部地貌不同,多了许多委婉和复杂,因而作品也表现出了她的清纯和旷达。她在《遥远的向日葵地》中写道:葵花地南面是起伏的沙漠,北面是铺着黑色扁平卵石的戈壁硬地。没有一棵树,没有一个人。天上的云像河水一样流淌,黄昏时刻的空气如液体般明亮。一万遍置身于此,感官仍无丝毫磨损,孤独感完美无缺。此时此刻,是“自由自在”这一状态的巅峰时刻。

而出生在包头的作家冰峰对戈壁沙漠却是另外一种理解,他在散文《穿越戈壁》中这样写道:这是沙砾的海洋,起伏的石脉像汹涌的浊浪,时而将我们淹没,时而将我们抛向平静无际的死海,看不到过去,也望不到未来……这是一种宁静,一种连自己也失去了的宁静。这是一种荒凉,一种灵魂被生命抛弃的荒凉。在永无止境的戈壁荒滩上,我们所乘坐的中巴汽车像一只小小的幼虫,在地球的疤痕上爬行着……封闭不严密的车厢在车轮卷起的尘土中荡漾起粒粒尘沙,尘沙随着流动的空气向我们的喉管、肺部飘荡,干燥的肺腑发出嗞嗞的声响,血管里开始弥漫浓雾和烈焰……

冰峰和李娟虽然都出生在北疆,但由于所处的位置不同,对沙漠、戈壁的理解也完全不同。对于出生在包头的冰峰来说,大漠戈壁的荒凉是对生命的一种挑战,人与自然是对立的,是一种彼此的征服。而出生在新疆阿勒泰的李娟,却对自然充满理解、包容。她觉得身处戈壁与沙漠之间是“自由自在”的巅峰时刻。两位作家虽然都出生于北疆,但由于地缘和环境的差异,其文学态度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表达。

除了刘亮程和李娟之外,其实散文家、诗人周涛也是北疆文学领域不能忽视的人物,在他的笔下,草原、戈壁、雪山到处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其散文已真正触摸到了生命的底蕴,体现出了强烈的生命意识。但遗憾的是,周涛先生已经离世,本文主要以北疆文学发展趋势为写作方向,故对周涛先生的作品不再详细论述。

刘亮程曾经说过:我曾力图避开新疆,但是最终我发现,一个人最躲不过去的,是一个地方的现实。一个作家,最终要跟一个地方的现实面对面,最终要对它说话。

可见,北疆出生的作家,无论在场或离开,家乡的情结永远是执拗的、忠诚的,他们会用一生的感情书写北疆文学的单纯真诚和辽阔豪迈。

总之,北疆文学不仅蕴含着游牧、游猎生活的诗意图景,现代科技、城市文明、工业文明与农耕乡村的变奏同样是北疆文学这部恢弘交响乐中不可或缺的乐章。在北疆文学的发展历程中,不同时空下的文化交流和融合是其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特别是AI智能、互联网、新媒体、高速公路、高铁、飞机等生产力、交通工具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北疆地区已经与中原地区、南方经济发达地区有了很大程度的融合,这样的融合不仅拓展了北疆地区作家的文学视野,也为作家的创作注入了新的活力。

北疆文学虽然已经呈现出三个创作集群的态势,但对于出生在北疆、生活在北疆的作家来说,他们的生活情绪和地域背景依然具有“北疆”的共同特点。强势推出“北疆文学”的概念,或许正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张云霞  女,曾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当代》《鸭绿江》等杂志发表文学作品。组诗《被光涂鸦的影子》获首届“湘天华杯”全球华语诗歌大赛优秀奖,组诗《我如果站在你的窗口》(11首)获第九届全国高校征文二等奖,组诗《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获第四届中国青年诗人新锐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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